寒江雪 第二章 寒江雪再遇李瑾秋(2/2)

有几个了，她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姑娘，胜过心疼自己。来这里的姑娘有些自己愿意有些是被卖了来，多半会哭会闹。过上些时日，有的尝到金钱的甜头，有些吃得上饱饭，多余钱托人送给家人，也就都安安分分了。甚至过了三年五年，丢了魂，也只是活着而已了。柳儿见寒江雪不同，她从未见过如此有气质的姑娘，活脱脱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。而且寒江雪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柔和。想起从前，也有楼里的姑娘因为受了客人或是半娘的气，就打骂自己来出气的。寒江雪和她们一比，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。可如今天上神仙落入这泥潭，她想帮也帮不了。因为自己也生在这泥潭里……

柳儿走近寒江雪“姑娘，我来伺候你梳妆。”寒江雪叹了口气，问柳儿道:“我看你这般年纪，怎么会在这里呢？”这一问让柳儿回想起了许多往事，那些画面一幅幅出现在眼前。已经有很久没人问过她为什么来这里，大家都当她是个洒扫伺候的丫鬟。柳儿说:“我们父母卖了来的，我上头有个姐姐饿死了，父母生了我，又得了个弟弟，只能卖了我来养活弟弟。我被卖到这楼里才5岁。半娘原本是不要我这样小的，想我父母给的价格便宜，这才收了我。半娘说，养着养着，就长大了。”说到这里，柳儿鼻子一酸，眼眶也湿了。寒江雪将柳儿扶了过来，拿手帕给她擦去泪珠。此时寒江雪心里已经暗暗立誓，一定要带走柳儿。

李家老爷的丧事才没过几天，李瑾秋就按捺不住了。在家宴请了一番也觉无趣。便趁今日艳阳里要出去快活快活。李瑾秋出门不坐轿子，爱自己骑马。骑起马来，横冲直撞。撞到路边的小摊，行人也不过就是几两银钱的事。那些人拿了银子对李瑾秋一顿感谢，仿佛李瑾秋才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。李瑾秋从马厩里选了匹枣红色的马，配上上好的鞍具。他人见人怕的李公子就要出门了。李瑾秋的马都是他亲自饲养，与他十分配合。街上十分热闹，叫卖声不绝于耳。李瑾秋心情大好，完全不顾这是长街，只当是辽辽无边际的草原。他策马奔腾，不顾身后的鸡飞狗跳。

李瑾秋策马路过翠玉坊又折了回来，下人替他拉走了马。他进翠玉坊就遇到半娘。他是这里的熟客，半娘对什么热情。听半娘说起来了位新姑娘。李瑾秋有了兴趣。比竟老头死后这几天来都没什么新鲜事，那不如就见见新鲜人。

柳儿给寒江雪梳妆完毕，半娘就派人来请了。寒江雪神色慌张。柳儿劝慰:“姑娘你不必太急，如果你会弹个曲唱个歌，哄得那些个爷开心，也可以保自己清白。这楼里的也不都是下流人。”听柳儿这么说，寒江雪觉得松了一口气。

李瑾秋选了一个后院的包房，几样好酒好菜。等着这位新鲜人来。柳儿送寒江雪到后院，后院倒也别致，小桥流水，轻纱飘扬。但这些在寒江雪的眼里都是一座座坟墓。她已下定决心，若有意外，定当自尽，以护清白。

柳儿和寒江雪快到包房时，寒江雪央求柳儿给她找面纱和琵琶。柳儿手脚很快，不一会就寻来了。寒江雪戴上面纱抱着琵琶进了包房。

李瑾秋正在饮酒，见有人进来，撇了一眼问道:“你就是新来的。”寒江雪轻“嗯”了一声。寒江雪见李瑾秋似曾相识，但她没办法想起来是谁，在哪见过。或许只是错觉。寒江雪在李瑾秋对面坐下，开始弹琵琶，弦音宛转，绕梁不绝。李瑾秋暗自感叹“是个奇人。”

一曲罢了，寒江雪不知道该干什么，抱了琵琶发呆。李瑾秋，停下喝酒。邪魅的问道:“就这三脚猫功夫吗？”寒江雪没做声，李瑾秋将酒杯摔向寒江雪，没打中，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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