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陲逆途 第1章：云漠残阳(2/3)
王婆子，又在抢东西？光头一脚踹在妇人胸口，将她踹倒在地，这小子是新来的？
妇人趴在地上不敢作声，只是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，泪水混着泥土流进嘴里。
聂风挣扎着站起，冷冷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。他认出这光头是县城里的地痞头子，人称李老虎，据说背后有县令撑腰，在云漠县横行霸道。
小子，新来的？李老虎上下打量着聂风，目光落在他那件虽然破旧但料子不错的锦袍上，懂不懂规矩？新来的都得交安家费。
聂风攥紧了拳头：我身无分文。
身无分文？李老虎嗤笑一声，指了指他怀里的油纸包，那是什么？拿出来！
聂风后退一步，将麦饼护在怀里——这是他最后的食物了。
敬酒不吃吃罚酒！李老虎使了个眼色，几个壮汉立刻围了上来。聂风虽然学过几年拳脚，但此刻身受重伤，根本不是对手。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，麦饼被抢走，连那件锦袍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。
滚远点！别在这儿碍眼！李老虎啐了口唾沫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，留下聂风躺在冰冷的地上，浑身是伤。
夜幕彻底降临，气温低得像掉进了冰窖。聂风蜷缩在墙角，伤口火辣辣地疼，肚子饿得咕咕叫。他望着天上稀疏的星辰，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，微弱得像小猫叫。聂风循声望去，只见那个叫王婆子的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，疯狂地用手刨着地上的土，似乎想找点什么吃的。
突然，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，瘫坐在地上。聂风挣扎着爬过去，只见那孩子已经没了呼吸，小小的身体冰冷僵硬。
儿啊...我的儿啊...妇人抱着孩子的尸体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聂风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了。他想起自己被贬前，在京城看到的那些锦衣玉食的官员，想起主和派为了讨好匈奴，宁愿每年送上数十万石粮食，也不愿拨款救济边陲灾民。
易子而食...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聂风的脑海。他想起刚到云漠县时，听到的那些关于灾民吃人的传闻，原来都是真的。
就在这时，王婆子突然抬起头，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红光，死死盯着聂风。聂风心中一寒，挣扎着想往后退，却被妇人死死抓住了脚踝。
你...你还有力气...妇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，把你的肉...给我儿子吃...他会活过来的...
聂风吓得魂飞魄散，拼命挣扎，却怎么也甩不开妇人。就在这危急关头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，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策马而来，看到眼前的景象，立刻冲了过来。
住手！为首的士兵厉声喝道，将王婆子拉开。
聂风瘫坐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他认出这些士兵是边境驻军的人，为首的是个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，肩甲上绣着秦字。
秦将军...王婆子看到将领，突然跪了下来，求您救救我儿子...他快饿死了...
秦将军看着地上孩子的尸体，眼神黯淡下来，叹了口气：县里的粮仓早就空了。朝廷的粮饷...被李县令扣下了。
聂风的心猛地一沉——他终于明白，云漠县的惨状，不仅仅是因为天灾，更是因为人祸。主和派为了讨好匈奴，宁愿看着边民饿死，也不愿发放粮饷。
就在这时，聂风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，眼前一黑，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聂风缓缓睁开眼睛。
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，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。屋里很暗，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摇曳，映照出墙壁上斑驳的裂痕。
醒了？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。
聂风循声望去，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床边，手里拿着个陶碗，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汤。
是您救了我？聂风挣扎着想坐起来，却被老者按住了。
别动，你伤得很重。老者将药碗递到他嘴边，喝了吧，能保命。
药汤很苦，聂风强忍着喝了下去，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，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。
我是这里的郎中，姓陈。老者收起陶碗，昨天秦将军把你送来的。你命真大，肋骨断了三根，还发着高烧，居然挺过来了。
聂风沉默了片刻，问道：那个孩子...怎么样了？
陈郎中叹了口气：没挺过来。这年月，这样的孩子...太多了。
聂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，他想起王婆子绝望的眼神，想起那些饿死的边民，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。
为什么...朝廷不管？他咬牙切齿地问道。
朝廷？陈郎中冷笑一声，那些大官们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，哪里管我们边陲百姓的死活？主和派当道，巴不得我们都死光，好跟匈奴议和。
聂风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想起自己被诬陷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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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：feilu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