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信狗屁龙脉之青铜罗盘 第二章 苇荡惊魂（二）(1/2)

豪叔突然拽了拽小六的衣角，示意他往水下再潜一点。小六立刻会意，慢慢往下蹲，冰冷的泥水很快漫到了胸口，那种刺骨的寒意像是无数根细针，扎得他四肢发麻。他把芦苇杆的另一端露出水面，借着苇丛的掩护，只能看见一小截雪白的秆子。

“白主任，你看这水洼里有芦苇杆！”一个戴着红袖章的矮个少年突然喊道，他手里的木棍正指着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。

白狼立刻走了过去，他那双穿着黑皮鞋的脚踩在泥水里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。“拿起来看看。”他命令道。

矮个少年弯腰捡起那根芦苇杆，秆子顶端被咬过的痕迹清晰可见。“这是人咬的！”少年兴奋地叫起来，“他们肯定就在附近！”

白狼的眼睛亮了，像黑暗里的狼瞳。“给我围着这片搜！重点查有水的地方！”他从腰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，枪口随意地指着苇丛，“我看他们能藏到什么时候！”

横队立刻收缩，十几个人把这片不到二十平米的水域围了起来。刺刀和木棍开始有规律地往水里戳，每一次搅动都带起浑浊的泥水，在水面上形成一个个旋转的漩涡。

小六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了。嘴里的芦苇杆只能吸进微弱的空气，带着水腥气的风从秆芯里钻进来，刺得喉咙火辣辣地疼。他死死憋着气，看着一根木棍从自己眼前不到半尺的地方划过，棍梢带起的泥水溅进了他的眼睛。

不能眨眼。小六在心里对自己说。他记得豪叔说过，人在水里眨眼会有波纹，狗能看见。可眼睛里的泥水像沙子似的磨着眼球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，顺着脸颊滑进水里，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。

“汪！汪！”大黄狗突然冲着他们藏身的位置狂吠起来，它焦躁地原地打转，前爪不停地刨着泥水，溅起的泥点落在白狼的裤腿上。

“就在这儿！”白狼猛地抬起手枪，枪口对准了小六头顶的苇丛，“给我打！”

“砰！”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，震得小六耳膜嗡嗡作响。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，打在身后的苇根上，溅起一片细小的泥块。

王氏突然往小六身前扑了过来，想用身体护住他。豪叔眼疾手快地按住她，同时用柴刀斩断了几根挡在他们头顶的苇秆——那些苇秆刚才被子弹打穿，晃动的幅度太大，已经露出了破绽。

“白主任，好像没人啊。”一个红卫兵往水里探了探刺刀，刀尖离豪叔的肩膀只有一指宽，“是不是狗闻错了？”

白狼盯着那片被斩断的苇秆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“不可能，”他咬着牙说，“王明德那老东西的罗盘主体在我手上，可没外盘和玉柱就是块废铁。他们肯定带着那两样东西，肯定藏在这附近！”

他突然蹲下身，用手拨开眼前的苇秆，眼睛像鹰隼似的扫视着水面。小六能看见他眼白上布满的血丝，还有那颗金牙在嘴里闪着冷光——那是他去年抢供销社的金戒指镶的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小六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能被白狼听见，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胸腔发疼。水里的寒意顺着骨头缝往身体里钻，四肢已经开始发麻，像是不属于自己了。他死死咬着芦苇杆，尝到一股铁锈味，不知道是咬破了嘴唇，还是把苇杆咬出了血。

“白主任，那边好像有动静！”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。

白狼猛地站起身，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“什么动静？”

“好像有人往西边跑了！”

白狼犹豫了一下，目光在水面上扫了一圈，最后落在那根被少年捡起来的芦苇杆上。“给我继续搜！我去去就回！”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水面，转身带着大黄狗往西边追去，“你们给我盯紧了，漏了人我扒你们的皮！”

几个红卫兵面面相觑，显然不想在这冰冷的苇荡里继续泡水。但白狼的脚步声刚远，他们就放松了警惕，有人开始用刺刀在水里随意地划着，还有人靠在苇秆上抽烟，烟头的火光在灰暗的天光下忽明忽暗。

豪叔趁着他们松懈的间隙，悄悄用手指了指东边。小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那里的苇丛格外茂密，而且地势微微隆起，能遮住更多的身形。

他们开始慢慢地挪动。豪叔在前，用柴刀小心翼翼地割断挡路的苇根，王氏扶着小六跟在后面，每一步都踩在豪叔踩过的地方，避免发出水声。冰冷的泥水像胶水似的粘着他们的裤腿，每抬一次脚都要费很大的力气，发出细微的咕叽声，在红卫兵们的闲聊声中刚好能被掩盖。

“我说，那罗盘到底是啥宝贝啊？”一个红卫兵问。

“听说能找着古墓，里面全是金银财宝！”另一个人压低声音回答，“白主任说了，找到完整的罗盘，能献给上面当大礼呢。”

“那外盘上的口诀是啥意思？”

“不知道，好像是看风水的，说念着口诀就能找到龙脉……”

他们的声音渐渐模糊，小六他们已经挪到了新的藏身处。这是一个被芦苇环绕的小水洼，中央有块半露出水面的土坡，刚好能让三个人蜷缩在上面。豪叔立刻用芦苇杆把周围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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